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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上祀,不記得的闊以倒回去看一看。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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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卿道:“恩,你喜歡什麽,我就喜歡什麽,我們沒有分歧。”

楚歌嚴肅:“要是有了分歧怎麽辦?”

當然是順著你。雲卿心道。

他挑眉:“怎麽辦?”

“誰有理聽誰。”

“好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昨晚為什麽沒更呢?因為作者卡卡卡卡文了……哎呀,好無奈,好歹今天順了~

☆、家書

昨夜有微風,月亮周圍飄著朵朵烏雲,預示著今日該是個陰雨天。

一起床,便看到天空暗沈的讓人壓抑。

雲卿帶著楚歌去城郊取衣物。

城郊花樹依舊,只是花瓣紛飛如雨。

李四娘和雇工忙著收染布。

看到楚歌與雲卿,吩咐了雇工幾句,走了過來。

“姑娘是來取衣物麽?”

“是。”

“請姑娘稍等片刻。”

不一會兒,李四娘提了兩個包袱,遞給楚歌。

楚歌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,還是問了出來:“四娘有什麽想問的就問罷。”

李四娘笑了笑:“姑娘可否隨我來一下。”

李四娘邀了楚歌進屋,為她沏上一杯茶。

開口:“姑娘在永安,是否聽過軍隊返回皇城?”

對抗羌蕪國的軍隊早已返城。楚歌點頭:“早已回城。”

許是姑蘇在南方,李四娘還不曾知曉。

“那,回城的士兵是都在永安軍營呆著麽?”

服役已滿的士兵已經歸家,立了戰功的將士有的衣錦還鄉,有的則繼續在軍營為國效力。

“不想留在軍營的將士已經歸家。”

李四娘表情有些茫然,拿出一封信:“我相公應當是要回來的,但他至今未歸,姑娘可知他是否是……受了封賞留在永安……誤了歸途?”

楚歌納悶,這等事她為何要詢問自己。

李四娘接著道:“姑娘一定覺得疑惑吧,姑娘是否是……皇室中人?”

楚歌詫異擡頭。

李四娘解釋:“那日姑娘來,穿了一身衣裳,這衣裳的材質別人也許不識,但我曾為朝廷織過緙絲,所以推斷……但姑娘放心,我不會聲張出去。

姑娘為皇室之人,定是參加過宮宴,皇上會設宴獎賞立了戰功的將士,敢問姑娘……是否在宮宴上聽到過祝行雲三字?”

類似的宮宴,楚歌向來聚精會神,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,再怎樣也得記住他們的名字。

楚歌仔細回想,這個名字她的確沒有印象。

遺憾的搖了搖頭:“未曾聽過。”

李四娘眼神黯淡了下來,連聲音也變得有些無力。

楚歌見她手中的信,道:“可遞與我看看麽?”

李四娘才反應過來,將信展開遞給她。

“這是二十日前收到的家書,我尋思前幾日相公就該到了。”

筆跡遒勁,飄逸灑脫。

“硝煙已止,歸途有期。

離城已久,今日歇於柳溪,倏而擡頭,忽見陌頭楊柳色,姑蘇春至否?

多日未見,甚覺想念,娘子安否?

沿途芳草青,不及家中楊柳樹。

娘子勿念。”

是個極疼妻子的丈夫。

楚歌笑道:“四娘的夫君可真好,我幫你問問,等我一下。”

楚歌推開門,雲卿站在屋外,她拉著他走遠一點:“邊關軍營中是否有將士名為祝行雲?”

邊關將士甚多,不能記得清楚,雲卿搖頭:“不清楚。”

楚歌看了看遠處,頗有些哀愁:“四娘的夫君去邊關作戰,按理該歸,可如今還不見身影,只有這二十日前的家書。”

雲卿安慰她:“我們再找找消息,找到了就告訴她。”

楚歌有了精神,拿著信進屋:“四娘莫心急,我去幫你問問,等有了消息就來告知你。”

李四娘愁容俱散,行了個大禮:“多謝姑娘。”

……

回去的路上,果真下了雨,奇特的是天色變得明亮了許多。

雲卿與楚歌共撐一把傘,走在斑駁的青石小路,望著雨中江南之景。

煙雨蒙蒙,樓臺俱在飄渺中。

不遠處的拱橋走來幾個姑娘公子,著素衣,撐著紙傘,身影映在下方的水中。

楚歌停住,雲卿也跟著停住。

楚歌指向那座拱橋:“看,是不是如詩如畫。”

拱形的橋映在水中,恰成了鵝蛋型,橋邊的楊柳桃花一同映在水裏,再配上這蒙蒙細雨,素靜的紙傘,果真似一幅畫。

“恩。”

“那我趕緊記下來,回去描副丹青。”

“丹青啊……還是……算了吧。”

雲卿想起上次楚歌繪的,一般人真看不出畫的是何。

楚歌不服氣:“你忘了上次送去你府上的畫?”

那各式各樣關於自己的畫像。

雲卿含笑:“記得。”

“最後一副雲飛塵。”楚歌提醒。

差點忘了這也是出自她之手。

這時好時壞的丹青真是讓人汗顏。

“楚歌。”雲卿喚她。

“恩?”

“你這丹青師承於誰,我想去拜訪拜訪。”

楚歌看著他帶笑的眼眸:“我二哥。”

“二殿下的丹青書法可是千金難求,他這徒弟嘛……”

楚歌掐了他一把。

“真是孺子可教也。”

楚歌滿意了。

看著滿眼的綠色,楚歌感慨:“我們離開永安時,還是一片蕭索,轉眼間,就已春滿大地,真是一夢忽覺春已深。”

雲卿道:“是呀,不過十幾日光景。”

楚歌楞了一下:“十幾日?”

雲卿也楞:“是呀,不多不少十八日,若不是在杏花村誤了三天,該是十五天。”

“雲卿可知,柳溪在何處?”

“距永安很近。”

從永安到姑蘇用了十幾日,從柳溪到姑蘇的信也該是十幾日才到,李四娘是二十日前收到的信,那麽信從柳溪發出,該是一個多月前。

一個多月前,恰是冬末,滿目枯枝,甚至還在下雪,祝行雲如何能見到枝頭楊柳色?

雲卿發覺,自從楚歌問了他柳溪在何處,她就一直在走神。

喊她她也半響才反應過來。

回了屋,楚歌一下鉆進房裏,拿了張紙就開始發呆。

雲卿走進去,關了房門。擔憂道:“怎麽了?”

楚歌跟他說了李四娘的夫君,以及那封家書。

雲卿思索片刻,道:“這樣看來,那封家書定是提前寫的。”

“我也覺得是提前寫好的,寄信的時候弄錯了時間,怕是寄晚了,所以往回推時才與信中的描寫不一致。”

李四娘也沒有細細追究,故而沒有發現不對。

那麽為什麽祝行雲要提前寫信?

是受了功名利祿或是外界誘惑,不願回姑蘇,故寫了一封信隱瞞?

若這樣,他應當寫有事耽擱,而不是寫快馬加鞭。

楚歌看向雲卿,雲卿拿起她手中的筆。

“我寫封信去查查,明日應當就能知曉。”

“好。”

有事在心,楚歌夜晚未能成眠。

窗外雷雨交加,楚歌不免有些害怕。

剛剛有一絲睡意,卻被驚雷吵醒。

楚歌突然想到了李四娘的夫君,看過了太多詩詞,都寫思女怨婦。

如那元稹的鶯鶯傳。張生違背了海誓山盟,進京趕考後攀上高枝,棄了崔鶯鶯,反而詆毀崔鶯鶯是天所命之尤物,必妖於人。

因此她一開始不免將祝行雲往壞處想。

而此時,她突然想到,會不會是他早已……

又一道驚雷閃過,楚歌真被嚇到了。蹬了鞋就沖進雲卿房裏。

雲卿也被雷雨吵得睡不著覺,索性批了外衣讀起了詩書。

半夜門被撞開,楚歌一頭撲進他懷裏。

雲卿慌忙放下書,發現楚歌滿頭是汗,渾身發抖。

抱緊她:“是不是被嚇到了。”

楚歌點頭,其實她不僅被雷電驚到,更是被腦海中突然迸出的念頭嚇到。

雲卿抱起她,走向床鋪。

楚歌拽著他的衣服,不願放開。

雲卿握住她的手,柔聲:“別怕,我不走,陪著你。”

脫掉鞋,雲卿和衣躺進被子裏,楚歌緊緊抱住她,雲卿便將她摟緊。

安慰:“沒事了……”

夜晚人容易想多,再加上白日裏李四娘夫君的事,楚歌不由得想到雲卿。

同樣的征戰,同樣的保家衛國,戰場殘忍,殘酷……

她以前從未往深處想,也不敢去細想。

雲卿上次去往邊關,他們之間尚且朦朧。

如今已經互表心意,更容易患得患失。

雲卿是將軍,征戰,抵禦外敵乃是指責所在。

萬一……

楚歌將頭埋進雲卿胸膛,有些發抖。

雲卿輕輕拍著她的背,告訴她自己在身旁。

楚歌又想到了楚言,也是時常征戰。

此前從不會如此擔憂,果真是年紀大了,心思多了麽?

楚歌擡頭:“雲卿今年還會去邊關麽?”

雲卿擦去她臉上的淚水:“恩,邊關總是不安寧,那些小國總是挑釁。”

楚歌不說話了。

雲卿以為她快睡著時,懷裏傳來悶聲悶氣的聲音。

“不想你走……”

雲卿心微酸,此前孤身一人,到了戰場從來無所畏懼。

此時已有牽掛……他也不想離開,但這也是他的國,他是一國之將軍。

又是一句話,說的迷迷糊糊,雲卿貼近了聽。

“你娶我可好?”

心跳劇烈,雲卿努力壓制,好不容易冷靜下來,他喚:“楚歌?”

沒聲音。

原來是夢話,雲卿無奈。

摸摸她的臉頰,輕道:“求之不得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大家都在嫌棄風月,作者表示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。

今日思路突然貫通,再創三千字的輝煌~~

家書乃自創,不要嫌棄哈

要不要收藏個作者專欄~回到目錄,有個小說詳情,點擊右上角的頭像,收藏一個唄。

☆、李四娘

白日與黑夜人的情緒當真不同,昨夜楚歌還在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,今早一起床,便又恢覆了如初,一掃陰霾。

天氣與人的心情仿佛對應,旭日東升。

經過一夜春雨,院中的花朵更加嬌嫩欲滴。

楚歌一早便伏在桌前,拿筆蘸了墨,開始寫信。

給楚惟雍的,給琴瑟葉宋的,給楚言的,還有給楚容的。

這些信寫完,楚歌已覺饑腸轆轆,雲卿推開門。

“寫完了。”

楚歌伸了個懶腰,看著雲卿手裏的托盤,問道:“這是什麽?”

托盤放下,楚歌一瞧。

“蘇氏糕點!”

“恩,剛剛去早市買的。”

“啊,我錯過了早市。”

“明天再去看也是一樣的。”

楚歌拿起第一塊糕點,放進雲卿嘴中。

“味道如何?”

雲卿笑答:“很好。”

用完了早膳,楚歌推開窗戶,隔壁的孩童在誦詩,搖頭晃腦。

李四娘差人送來了蓮心酥,說是感謝她的相助。

楚歌道:“有消息了麽?”

“信鴿還未到。”

早晨春光好,楚歌拉著雲卿外出散步。

一天的雨,花瓣落了不少,卻也新生了許多花苞。

路上有人騎馬經過,馬蹄踏在青石板上,聲音悅耳。

“籲-----”

馬停住,帶起一陣風。

馬背上的人問:“姑娘可知這裏有個李四娘麽?她家在何處?”

楚歌點頭:“知道,往前走,在梨花樹那裏走轉,走一段路,有個屋子周圍曬著染布,那兒就是。”

馬韃子裏仿佛是一封封的信。

楚歌問:“公子是信使麽?”

“是呀。”

說不定是祝行雲來了信。楚歌對雲卿道:“走,我們去四娘家看看。”

“好。”

到了李四娘家,她正在讀信,屋前曬著野菊花。

“姑娘來了。”李四娘欣喜。

“是不是祝相公來了信?”

“恩,夫君說他得回軍營一趟,歸期將延後。”

楚歌心裏“咯噔”一下,看向雲卿。

雲卿握住她的手,對李四娘道:“那四娘就可稍稍放心了。”

“對呀,還好來了信,不然我怕是要尋去。”

楚歌向李四娘告別,一出門便追向信使。信使在驛站停下,見楚歌與雲卿氣喘籲籲的追來,有些意外:“姑娘公子這是……”

“給李四娘的信是從哪裏發來的?”

信使猛然擡頭。

……

驛站的廂房,楚歌面前擺著一沓信,字跡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
一封封往下看,開頭分別寫著:

有事延期,暑夏已至,秋高氣爽,夏藏秋現……

最後一句莫不是——

娘子勿念。

直至最後一封信,點點紅印,沒有“娘子勿念”。

信使坐下,拾過信。

“這是我去柳溪取信時,一個公子交給我的。”

“他……”

“他不在了。”

預想之中的事情成了現實,一時有些難以接受。

信使道:“這位公子作戰傷了身,在柳溪無人照料,被我遇上了,他求我一件事,每隔些日子,替他寄一封信,第一封信我因有事,托了別人幫忙寄,今日送的,是第二封信。”

信使翻了翻手中的信,嘆氣:“這該得送個一年……他的娘子還不知,他早已故去了。”

生命垂危之時,他該是強撐著寫下一封封信,寫給自己的妻子,從春到冬……

回想起方才李四娘拆開信的神情,嘴角帶笑,動作小心翼翼,最後舒了一口氣。

若她知曉……

所以祝行雲才編了個謊言罷,不忍她傷心難過。

雲卿拿過最後一封。

……心有他屬,望娘子另覓良人。

不忍她得知真相傷心落淚,卻還是不願拖累,幹脆說自己變了心。

雲卿看了片刻:“這上面的紅印應當不是指印,或是血跡。”

楚歌湊近看,紅印有發黑的跡象,差不多是血跡。

心情沈重的回了雲宅,有信鴿至。

雲卿拆下信,信中言軍帖有記載祝行雲。

他本是受了重傷,靈丹妙藥也救不回來,卻在戰爭結束後突然沒了蹤影,軍帖也無他之後的記載。

想必他是拖著病軀到了柳溪,在病中寫下一封封書信,轉交他人,之後離世。

海誓山盟,驚天動地的愛情楚歌未曾親眼見過。

這時卻見到這樣一名男子,沒有過多的甜言蜜語,卻有一封封樸實的家書,那是道不盡的思念與牽掛。

你的娘子若是知曉,怎能勿念?

這世上,每天都在上演著悲歡離合,說不盡的相思血淚,道不完的離別哀愁。

在這姑蘇,他們恰逢遇到。

遠行的戍人不在,美貌的繡娘日日盼君歸。

最後卻等來一封休書。

楚歌想,若是她,她該是不信的,不信這人會變了心。

明明第一封心信中道:

沿途芳草青,不及家中桃李樹。

怎會轉眼間便心有他屬。

楚歌又想,或許是她知道了祝行雲已不在,故覺得自己不會相信。

那麽李四娘呢?她是否會氣憤哀傷?

雲卿將信放歸原處:“還是不要告訴四娘。”

不告訴四娘,那麽一個癡情的男子便蒙上了負心漢的罪名,楚歌為他不值,可告訴了,又能如何?

祝行雲不想她知道,那便不告訴吧。

……

隆冬時節,最後一封家書至,李四娘在枯敗的桃李樹下讀信。

旁邊有大嬸路過,扯了個笑:“四娘夫君怎還不回來,這都快年關了?”

嘴賤加了一句:“莫不是在皇城攀了高枝,另覓了佳人?”

李四娘平靜的回望:“夫君不在了。”

大嬸的笑有些僵硬,幹巴巴的搓搓手:“這樣啊……”

“那節哀順變。”

枝上有寒鴉,撲棱著翅膀飛遠。

盼君君不至,卻說變了心。

自己的夫君如何不了解,前一封還在描繪沿途之景,後一封立馬轉了筆調。

再看筆跡,越來越潦草,從力透紙背到力度越來越輕,還有一封信寫永安大雪紛飛。

可今年大家都在感慨,皇城迎來了暖冬,並未下雪。

李四娘笑了笑。

可真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預告:叮,您的風月小王子即將上線

☆、生氣

月黑風高夜。

客棧的房間,風月正在擺弄小器物。

白日裏從別處買來的茶器。

茶壺周圍擺著一圈茶葉,風月閑著無聊,沖泡各式茶葉。

窗邊有異響,他斜眼瞥了一眼,動作未停,嘴角詭異的上揚。

門被推開,一行人沖進,跪下:“王子可有危險?”

風月語氣如常:“無事 ,退下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門被關上,室內恢覆如常。

風月閑閑的站起,走至窗邊,屏息。

窗被劈開,有人闖入室內。

那人還未來的及出手,風月已揚了一把辣椒粉,拿出了匕首。

刺客倒地,捂住眼睛。

風月拿匕首抵在他脖子之上。

雲淡風輕:“論手段,比得過我?”

侍從沖進房內,看見倒地的此刻,大驚:“王子莫動。”

風月道:“將他制服。”

“是。”

刺客被縛住手腳,風月讓他擡臉,凝視了片刻。

“二王子的人,還是國君的?就這麽迫不及待?”

刺客不語,欲咬舌自盡。

風月捏住他的下頜:“生死由不得你,現在死,有些早啊!”

掀開他的衣服,將令牌藥物盡數扒下,松開手:“可以了,咬舌吧!”

刺客覺得羞憤。

風月看了看令牌:“喲,二王子的人。追到這來可算是不容易,是想殺了我好嫁禍東楚?”

風月有些無奈的搖頭:“咋想的,誒,咋想的你們主子,想發動戰爭撼動東楚的霸主地位,打的過嗎他?”

“帶走!”

“是。”

風月去凈了手,倒回床上。

“壞人心情。”

……

永安皇城,侍衛送來加急函件,楚惟雍打開。

楚言詢問:“出了何事?”

“邊境似乎有人湧來東楚,說是西夜國的人。”

楚惟雍闔上信函:“朕想的沒錯,西夜國的二王子怕是要除掉這大王子,好嫁禍於我,借機挑動戰爭。”

楚言道:“這大王子如今在何處?”

“來無影去無蹤的,不知呀!”

“父皇要如何?”

“他國的事,朕不便幹涉,若是威脅到了東楚,那是得加緊戒備。”

“與這大王子風月聊天,他母親是漢人,說他對東楚感情頗深,只是這人生性狡黠,不知其話中真假。”

“這西夜國二王子早有謀反之心,只是不知他對東楚如何?”

楚惟雍思索片刻:“靜觀其變吧。”

……

雲卿與風月在不經意間相逢了。

說來有些喜慶,楚歌說想要大展身手,譴了雲卿出去買魚。

這等事向來是由女子負責,是以雲卿提著個竹籃出現在魚攤時,周圍姑娘們竊竊私語,宛若圍觀猴子一般。

雲卿起初覺得男子來買個菜挺正常的,只是他來了才發現似乎是自己想錯了。

好在他看到了另一名男子,是個身軀略壯的大漢。

大漢一看他,笑瞇了眼,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來。

看了看雲卿也提著這竹籃,笑的更加的和藹可親。

“兄弟也來買菜啊……”

雲卿回:“恩。”

大漢神秘兮兮的湊過去:“是不是跟我一樣惹夫人生氣了?”

雲卿:“……沒有。”

他壓根都還沒成親。

大漢“嘖”了聲。

“別害羞呀,這怕夫人是好事,說明疼夫人啊,只是惹了夫人生氣,就不應該了,但是這事兒我有經驗,生氣嗎,要哄,買身衣裳,買個珠釵簪子,或是自己下廚做頓飯,甜言蜜語這麽一說可就八九不離十了……”

說完了拍了拍雲卿:“小兄弟知道了嗎?”

雲卿:“……”

他可能是受教了。

大漢走到旁邊:“大娘,給我來斤魚。”

又看了看雲卿:“小兄弟也買魚呀?怎麽不出聲呢……”

不是你拉著我在說動說西嗎?

雲卿笑道:“你先買吧。”

大汗不做聲的挑了一條魚,卻放進了雲卿的籃子裏:“來,這條好,小兄弟趕緊買了回去做飯,好好哄哄夫人,下次可別再惹她生氣了啊……”

雲卿接過:“……好。”

提著籃往回走時,碰到了風月。

不知怎的,就提著一條魚跟著風月到了茶樓。

風月坐在對面,呡了一口茶。

“將軍好興致,出來買魚。”

“過獎過獎。”

“咦,帝姬呢?怎沒跟著來?”

“她在家。”

“啊,在家啊……”

雲卿看了他一眼:“王子有事便說。”

風月不緊不慢,喝完了一杯茶,放下茶杯,擡起頭。

面色沈靜,神情嚴肅:“想和將軍做個交易。”

……

楚歌在雲宅有些動氣。

她讓雲卿出去買魚,結果買到了現在還未回來。

起初她在鍋裏熱油,但油都燒幹了還不見魚。

她便熄了火坐在旁邊等。

但隔壁買魚的壯漢早就回來了,路過雲宅是還說雲卿早就買好了魚,末了還加一句,希望她不要生氣。

楚歌一頭霧水,不知道有什麽好生氣的,只是此時,她真的生氣了。

起初她在擔心,可慢慢的就開始亂想,不是去聽小曲兒了?

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,反而越想越生氣。

雲卿是踏著夕陽回來的。

竹籃的魚一天缺水,白眼翻的更白,甚至有變質的跡象。

雲卿一進屋,就看見楚歌抱著臂對他微笑。

還笑的頗為燦爛。

雲卿抖了兩下,弱了聲音:“帝姬?”

楚歌又笑:“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呀?”

雲卿提著竹籃走近:“楚歌……”

楚歌瞪了他一眼,坐回屋內,關門。

壯漢真是個烏鴉嘴,讓他說中了,果真惹了楚歌生氣。

但壯漢留下的方法或許可以試上一試。

他敲門:“帝姬,別生氣了好嗎?”

楚歌:“……”

就這樣敲了一會門,楚歌還是沒反應。

雲卿想起了壯漢的另一個方法。

做飯。

來到廚房真是一籌莫展,他也就僅會煮個面。

魚有些變質,應當是不能吃了。

雲卿看著廚房,沒有現成的面,煮面還是得放棄。

於是他預備來個兩菜一湯。

炒白菜他會,將輔料一放,白菜入鍋,煮一煮就差不多了。

茄子肉末,他覺得應當很簡單。

湯……豆腐湯或許不錯。

一陣忙活後,他覺得挺滿意,拿了個托盤將菜一放,扣了扣楚歌的房門。

“帝姬,開門,該吃飯了。”

楚歌有些好奇雲卿能做什麽,繃著臉開了門。

雲卿笑:“嘗嘗我的手藝。”

楚歌好奇探頭看了看,發覺雲卿也在看她,又把臉別了過去。

楚歌拿起筷子,看了一眼。

白菜黑不溜秋,還有一道菜仿佛是茄子?

豆腐湯她看出來了,拿起湯匙嘗了一口。

哦,開水煮豆腐。

雲卿開口:“帝姬還未聽我解釋,我是碰到了……熟人,便與他在茶樓聊了一會天,不知不覺忘了時間……”

楚歌實在憋不住了,一口湯噴了出來。

雲卿: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 二更完成……

☆、又遇

楚歌用袖子擋住嘴,努力的憋笑,廢了大勁憋住,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雲卿的臉。

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
雲卿一臉莫名。

“帝姬不相信麽?”

楚歌看著他:“沒有。”

想了想,轉轉眼珠:“我不生氣了。”

……

姑蘇的夜晚很美,燈籠搖曳,湖水映著燈火。

雲卿提議出去看看夜市。

有商家擺出貨攤,吸引著四方來客。

街角處,一位公子在作畫,周圍擺著團扇折扇油紙傘。

上方還懸著一幅幅畫作。

楚歌停留良久:“公子畫的好。”

雲卿咳了兩聲:“其實我畫的也不錯。”

楚歌看他,雲卿扭頭。

突然看到一把折扇,楚歌打開。

醉臥牡丹圖,意境極美。

公子正好看了過來:“姑娘喜歡這副畫嗎?”

“喜歡啊!”

“這扇面上的女子是帝姬。”

楚歌:“!”

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,發覺畫上的人只露出一個側臉,隱隱與自己有些相似,但很難識別出來。

楚歌放心了,回話:“是嗎?”

公子指著扇面上的女子:“去年進京趕考,在永安逗留了許久,七夕時,在宮外偶然瞥得帝姬,僅僅是一個側面,但還是牢牢記在心中,憑借記憶構畫了這麽一副畫……”

楚歌正欲回話,折扇卻被人拿走,動作十分粗魯。

雲卿拉住折扇一腳:“姑娘想做什麽?”

姑娘側過頭,雲卿眼睫閃了閃。

“公子記得我?”

街上的乞女,雲卿拿過折扇遞給楚歌。

“記得。”

呂氏笑:“哎呀,真是想不到。”

楚歌接過折扇,查看有沒有破損,發現破了一點,忙看向公子:“這個帝姬醉臥牡丹圖我們買下了。”

耳邊有嗤笑聲:“帝姬有這等美貌?公子你該不是眼拙?明明是個姿色平平,卻被吹捧成這等模樣。”

那公子本是個書生,本來脾性溫和,此時不免有些動氣。

“是我眼拙,還是姑娘眼拙?連美與醜都分不清!這折扇是你方才搶奪時損壞的,該你賠償,一兩銀子。”

呂氏掏出一錠銀子,扔在公子臉上,從楚歌手中再次搶走折扇,一把撕毀。

楚歌覺得莫名其妙。

公子更是氣怒。

“你……”了半天。

“怎麽了這是?”

有人走過來,楚歌看了過去:“三哥?”

楚行走過來,看了看他們,“昌平,呀!這麽湊巧,正準備找你們。”

看見呂氏手裏的折扇,再聯想方才聽到的話,嚴肅道:“向這二位道歉。”

呂氏板著個臉:“我不……”

“你知道她是誰嗎?”

“不知。”呂氏誠實。

“她剛剛喚我三哥,是我小妹,你覺得呢?”

呂氏震驚看向楚歌。

楚歌似笑非笑:“姿色平平,不過被人吹捧。”

呂氏低頭,道歉:“對不起。”

賣畫的公子聽不懂,下意識的選擇沈默。

雲卿想起與呂氏第一次見面,她推倒好心待她的男孩,懇求自己帶走她,自己拒絕。

之後提到了楚歌,怕是在那時,她就已經對楚歌心懷憤懣。

此時再相見,看樣子是楚行的寵姬,果真多日不見,當刮目相看。

但自命不凡,囂張跋扈還是一樣未改。

楚行拉過呂氏:“你先回客棧,好好反省,我有些事要處理。”

“是。”

楚行看著雲卿:“有事請公子商議。”

楚歌知趣:“我去別處看看。”

雲卿擔憂:“帝姬一個人。”

楚行道:“我有個朋友在附近,我讓他送昌平到處逛逛,然後送她回去。”

楚歌回:“好呀。”

雲卿將楚歌送到了楚行口中的小茶樓便離開,楚歌坐了半響仍未看到所謂的朋友,只好點了份茶點。

茶樓內有姑娘在彈琵琶,音色溫柔婉轉。

楚歌聽一會便將頭探出窗外,看湖水,看街上的行人。

還有夜晚在水裏撈魚的老人。

正看老人撈魚看的得起勁,突然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。

楚歌回頭,只見是一個藤球。

楚歌撿起,擡頭一看,發現茶樓的客人都滿懷期待的望著她。

楚歌:“……”

有人笑道:“姑娘,該你了。”

什麽就該她了?楚歌繼續茫然。

鄰坐的姑娘提醒:“方才藤球砸到了姑娘,該姑娘上臺歌舞一曲。”

楚歌最不擅長的便是歌舞,她覺得這是在要命。

詢問:“可以換個表演嗎?”

姑娘搖頭:“這是規矩啊,不能換的。”

楚歌捧著藤球,被方才彈琵琶的姑娘請到了木臺上。

尷尬的沖賓客笑了笑。

賓客們回了一個微笑。

楚歌急出了一身汗,左思右想想不出個法子。

賓客開始有了騷動,楚歌欲哭無淚。

正緊張時,發現有人走到了身邊,還沒來的及擡頭看,胳膊便被握住,手裏一把折扇。

腰帶被握住,此人帶著楚歌,扔出折扇,彎腰,起身,折扇回到手中,旋轉,折扇打開。

站定,折扇遮在楚歌面前。楚歌擡眸,滿座喝彩。

接著,楚歌被提起,折扇在空中旋轉,衣袂飄飄,發絲舞動。

有賓客應景的吹起了竹笛,笛聲悠楊,引得眾人拍手叫好。

一曲罷,腰帶上的手松開,楚歌終於有機會看清來人,那人低著頭,突然擡頭。

“風月?”

那人笑:“正是。”

……

楚歌看著坐在對面毫不客氣吃著茶點的風月,問他:“你為何悄無身息的出現?”

風月咧了個笑:“楚行讓我跟著你。”

楚歌端起茶喝了口,沒有答話。

風月也倒了杯茶:“剛才的事,不謝謝我?”

楚歌道:“謝謝你。”

又問:“你怎麽到了這裏。”

風月道:“來看看。”

這等於沒說,楚歌無言。

過了一會兒,風月開口:“來這裏是有事商議,還是一件大事。”

楚歌看過來。

“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別打聽。”

楚歌:……

那你方才還說?

作者有話要說: 生病了,二更要延後……啊,無奈

☆、上官氏

楚歌去了茶樓,楚行則帶著雲卿去了酒樓。

酒館不供烈酒,反而供應果酒米酒。盡管如此,還是賓客盈門。

開酒館的是一對夫婦,老板娘生的清秀,臉上時常帶笑。

楚行看了片刻:“據說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私奔後,便是開了一家酒館,當壚賣酒……曾經的山盟海誓,最後還是變了質,可見啊,這愛情……虛無縹緲。”

端起果酒喝了口,搖頭嘆息:“寡淡。”

雲卿並未答話。

楚行又拉拉雜雜說了半響,雲卿皆耐心聽著,唯恐錯過了言外之意。

然而聽了半響,才發現其真的是隨意的在拉拉扯扯。

講的無非是哪家的美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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